Wikimedia Foundation Chief Executive Officer/Maryana’s Listening Tour/The Puzzles/zh

From Meta, a Wikimedia project coordination wiki


目前的難題與優先事項 | Maryana聆聽之旅的反思

第一部分:目前的難題

目前的難題 1:現在的世界需要從我們當中得到什麼?

Maryana Iskander Listening Tour at Wiki Naija

在我參與的所有對話中,大家唯一一致同意的話題是大眾對於我們的工作有著迫切的需要性——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迫切。隨著錯誤信息的增長和全球社會兩極分化的加劇,維基媒體專案仍然致力於開放的知識和中立的原則。我們的貢獻當中之必要性和緊迫性是毫無疑問的。這個世界需要我們以取得成功。

「我們就是世界。 我們的工作的是 ……龐大的。 然而,我們非常渺小。 我們需要評估我們的影響,並努力讓更多人相信我們的事業。 這裡,那裡,到處都是。 我們在這方面做得不好,在這裡,那里和任何地方都做得不好。」

我毫不驚訝地發現,一旦對話超出了我們使命的重要性,我們的共識就會縮小。 我聽到一些人說他們「生活在將被拋在後面的恐懼之中」,而另一些人則表示警告,說:「我們正處於阻礙創新的泡沫中」。 我們幾乎每一次的對話都談到了我們倡導免費知識的社會目標,同時專注於核心的技術專案,以編寫任何人都可以編輯的在線百科全書——以真正代表我們社會多樣性中所有知識總和的方式。

「我們的使命對世界來說從未如此重要:知識和信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武器化 …… 我們可以以正確的方式與之抗爭。」

我留意到,這很容易地說我們的使命太大和太複雜——我們無法就任何建立有意義的共識或行動。然而,我聽到了一個共同的觀點——就是2030維基媒體運動策略可以照亮一條前路:「我從認為維基媒體運動策略完全是瘋狂的,轉變為現在認為這是實現願景的唯一方法。當中已完成的事情是非常的了不起。」

當我們開始實施這些策略時,要解決的集體難題是如何確保我們現在決定做的是世界需要我們做的事情,而不是我們認為需要的事情。我們的優先事項必須匹配,並響應我們從周圍世界看到和學到的東西。

一些曾與我對話的人向我分享他們的擔憂,表示「我們對世界的看法非常孤立」,而且我們可能「過於內向……位於一個與外界互動不足的海市蜃樓之中」。一些人說我們需要提出更棘手的問題,例如:「與許多其他在線平台相比,我們是否仍然具有相關性?為什麼人們會來找我們?我們的技術使用起來是容易的嗎?」當我進一步調查時,我聽到的是:「在一些有關情緒的問題上,我們沒有基線數據來處理。」

每一個參與社會變革的運動都面臨著同樣的困境——如何釐定運動的創造性,相關性和響應世界的實際需求?運動如何加快測試,失敗,學習和重複的步伐?運動如何衡量影響,而不是舉措和活動?

我們的工作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要。我們如何確保我們的優先事項和目標能夠響應我們所服務的世界所需求的?

目前的難題 2:讓所有的貢獻都得到認同

維基媒體專案代表了一場全球性的運動,每天世界各地都在進行各種不同社群建設的投資和活動。我想要問的是,我們是否有一個等效的指標,比如編輯計數,來理解這些貢獻的價值?

「我們沒有,但是我們應該 ……我認為維基媒體運動從未在各種貢獻之間建立平等原則,或者如果我們曾經這樣做過,我們確實在證明我們相信這方面做得很糟糕。」

Maryana Iskander's listening tour stop with Portuguese and Spanish speaking communities

志願者,特別是來自新興社群的志願者,談到了他們在「編輯和投入時間於社群創建/形成方面的權衡」當中的掙扎。他們嘗試分享社群建設貢獻的機制被描述為手動,耗時,且不可擴展的:「對於我的用戶組和作為社群組織者/協調者,我們總是在元維基(Meta)上通過創建「登陸頁面」來記錄我們的活動和專案——該文件記錄了已完成的工作,並說明了人們在專案中的角色。這樣的工作量很大,不知何故,這仍然歸結為元維基(Meta)中的編輯計數。」

對我來說,目前的難題在於,我們維基媒體運動2030策略的大部分實施計劃——促進知識公平,創新自由知識,擴大我們的全球影響力、多樣性和影響力——這將需要在編輯數量之外採取多種不同形式的貢獻,然而我們似乎對如何衡量和評估這些貢獻沒有高度一致的理解。沒有可評估的方案,我們怎麼知道我們的重大投資是否正在取得成果?哪些方面可以進一步擴展,因為這是可行的?哪些方面應該需要停止,因為這不起作用?

「我們在各個社群都有共同的掙扎:很難招募新成員,留住成員和保持成員的積極性。 [然而] 我們的經驗是,經驗豐富的編輯人員實際上並不擅長招募新的編輯人員。」

負責邀請新成員加入維基媒體運動來做出貢獻的志願者,尤其是可能處於邊緣的新成員,描述了這些挑戰:

Poster from Wikiarabia Algeria 2021

「提供公開信息成為了一種激進的行為。任何來自邊緣化社群的成員都可以認識到在內容中具有代表性的重要性……但我們需要從『社會需求』的角度來處理這一點——我們正在與其他吸引人們時間和注意力的社會運動競爭。保持中立並不意味著我們不能對任何事情發表看法……我們可以以更積極的方式維護我們的價值觀。」

「太多女性因為感到不舒服而離開了維基媒體運動……社群應該要正視這個問題。」

「在全球範圍內,對 LGBT+ 文化和社群的接受程度各不相同……一般來說,每個為酷兒(Queer)話題做出貢獻的成員並不安全。我們需要正視偏見及其存在。」

「我們需要有長遠的眼光,因為人們需要知道我們的存在,然後我們才能邀請他們成為貢獻者。但是,如果人們在決定加入我們時會遇到騷擾的經歷,那麼我們不能吸引更多的編輯加入我們的運動。」

「在我們的背景下,志願服務是如此不同。當人們正在處理諸如食物,水,安全等等更困難的問題時,我們怎麼可以將我們的工作表現得『緊迫』?我們不會通過將我們的工作與這些更緊迫的問題聯繫起來,來使我們的工作具有相關性——比如,首先使用我們的平台來突出一個相關的社會問題,然後通過這來邀請人們參與我們的運動,而不僅僅是說他們編輯一般來說是很重要的。」

這個複雜的難題需要我們最好的思考能力,以及勇於嘗試的想法。 社群應如何塑造增長,影響和可持續性所需的能力和支持? 我們如何幫助各位志願者/領導者來繪製他們的技能培訓和專業發展的軌跡? 我們如何使每個貢獻者對我們的信任和安全成為基礎支柱,而不僅是視之為一個要實施的項目?」

「通過向社群提供新的數據和工具,我們可能是帶領改變的重要因素,而不僅僅只著眼於編輯數量。」

目前的難題 3:以人為主導和技術驅動的運動必須是高度「技術驅動」的

我們的各個專案建立在革命性的理念之上——即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協作——實時地為所有人類知識的總和做出貢獻。經過了 20 年之後,成千上萬的貢獻者兌現了互聯網的這一承諾。這為世界各地的社會領袖,政策制定者和其他在線平台提供了強而有力的經驗教訓和見解。

Maryana Iskander speaking with Wikimedia CEE community

然而,我們的實際產品和技術卻難以跟上這一願景。這個難題可能是最令人沮喪的——因為我聽到的大多數人都認同這個問題,而不是當中的解決方案:

「我們的技術與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之間的差距每天都在擴大……我們的技術可能需要數年時間才能讓一部分人參與進來,與世界其他地方的發展速度相比,這絕對是瘋狂的。」

「我們有 20 年的技術債務。我們在接下來的 20 年裡只可以修復現有的東西……我看到我們的預算每年都在增加,但技術的落後並沒有得到解決,儘管我們有更多的資源。」

「我們沒有釋放出『開源』的真正力量——如何讓第三方為速度和創新做出貢獻。」

「我們沒有到訪(在我們維基媒體運動之中)發生真正知識辯論的地方(例如 Facebook,Whatsapp,微信),因為我們的平台不夠現代和靈活——這真的是一個損失。」

「一直用來,將『新功能』的開發優先於對『現有功能』的維護意味著我們在不斷地掙扎處理優先事項——清理技術債或是關注我們技術的未來。」

在這些問題上,我得知很多關於我們的優先事項,資源分配和路線圖的意見。我聽說的是,對於行業的基準而言,我們可能「太獨特」,而且我們的「數據太少」——這無法真正評估我們的投資回報。有人說,我們不能繼續技術創新的「潛在原因」是,志願者基本上是在說:「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我不要改變——讓我一個人呆著吧。」一些人則認為,糟糕的產品和技術推出造成了「對變革和衝擊的抵制」。

我明白維基媒體基金會在塑造和啟用產品與技術基礎設施方面發揮著核心作用——這是我們各方面的使命核心。雖然我們無法單獨解決這個難題,但我可以對開始縮小我們所處位置和需要達到的位置之間的差距所需的領導力,重點和清晰度負責。

目前的難題 4 :只是名義上的多語制 ( Multilingual )?

值得注意的是,維基媒體所支持的語言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在線平台都要多。我遇到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志願者,他們在語言的許多方面進行創新——從瀕危語言的數碼保存,到開發可以跨語言擴展知識的工具。

「維基媒體運動的大規模多語制是一種經常被忽視的強大力量。一些最好的見解來自不會說英語的成員。」

然而,令人困惑的是,我們的運動幾乎完全依賴於英語的主導地位。雖然我們不是唯一面臨這一挑戰的群體,但它為我們的社會和百科全書的目標帶來了機會成本:

「只要我們在每次會議上都沒有至少幾種主要國際語言的實時翻譯,我們只能挑選現時最有利的人力資本。」

「我們聽到那些『吶喊得最大聲的人』意味著我們更傾向於英語而不是其他語言。如果我們指出在(一個非英語的)維基百科上的討論讓社群成員心煩意亂,這不能與……英語維基百科上的對話中的情緒相提並論。」

Maryana Iskander meeting with French-speaking community

「現在創建一篇與我們所在地區相關的新文章變得極其困難,許多/大多數管理員和官僚人員(尤其是於更大和更顯著的維基百科)似乎無法理解我們正在嘗試創建文章的主題相關性。這促使我們很多人想要停止貢獻,因為刪除主義似乎佔了上風。這是非常令人沮喪……」

「維基媒體運動似乎存在未解決的系統性偏見問題,因為這需要規格化的方法——例如基於印刷或在線引文的方法……當大多數的人類甚至沒有看過記者進入他們的村莊時,在他們方圓百里的地方沒有印刷機,並且在歷史中從未被任何全球的/國家的/當地的學術機構『研究』過——這正是地球上的大部分人,那麼他們如何提供引文,印刷參考文獻,在線條目來支持他們的知識?」

「全球知識流動的控制越來越不平衡……因為如果決策主要是通過北美和西歐的角度來計劃的,那麼整體結果將不會具有全球代表性。 我並不是建議僅僅從所謂的『南方』中吸收更多的決策者(他們自己也可能是特權階層),而是需要在調解和控制信息整個過程更加中立和開放 。」

我們的維基媒體運動如何才能更好地反映我們項目的語言多樣性? 我們如何才能更廣泛地向更公平的決策敞開大門?

目前的難題 5 :專案和組織

早前,我尋求幫助以了解更多關於維基媒體專案的創始支柱,維基媒體基金會的組織價值觀,以及在我們 20 年的歷史中導致先前成功和失敗的原因。對我來說,當中出現了一個循環的難題——即如何最好地運行和管理維基媒體基金會——帶領一個由志願者領導的運動,而當中的權力是分散的?

這個問題以許多不同的方式出現:維基媒體基金會更像是一個非營利性發展組織,還是一家技術公司?附屬分支機構(如分會或用戶組)的作用是什麼?我們如何解釋為我們的專案提供支持的大多數「非附屬分支機構」志願者?

這些問題與關於維基媒體運動參與者之間的權力和信任關係的觀點變得層次分明,包括(但不僅是)基金會和社群。我們應該如何做出決定?當中的資源應該如何共享?以我的經驗而言,這些是世界各地許多由志願者領導的社會運動中常見的辯論。

在我們的背景下,我了解到一些變革動力是與基本價值觀,結構和權力分享有關:「我們以多數人的共識來運作——這不夠好。」「透明度是一種工具,而不是一種價值。我們需要透明度的最終目標是什麼——建立信任或達到什麼目的?」「 能力是我們遇到的問題,而不是資源。我們是志願者——給我們錢並不會代表給了我們時間。」

其他問題則與績效和執行有關:「過於關注治理,而不是對人員和專案的實際支持。」「今天維基媒體基金會的重點是什麼? 這是完全不清楚的。」「我們從不願意停止做任何的事情。」

這個難題是如何在我們不同的組織形式之間建立融合,並支持我們的維基媒體運動策略。 即使我們的組織不能像我們的專案那樣運行,我們如何可以利用類似的支柱和原則? 我們的多樣性(各種可能的形式)如何繼續成為創造——而不僅僅是想像——一個每個人都可以自由分享所有知識的世界的催化劑?

這五個目前的難題代表了複雜的挑戰,只有通過共同承諾和聯合行動才能解決。 這不是宣言或待辦事項清單——相反,這構成了我在下面列出的優先事項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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